【自由副刊】【私影記】 《楢山節考》和《人間的條件》

◎陳雨航

拍過《楢山節考》、《黑雨》、《鰻魚》等名作的日本導演今村昌平（1926-2006），公認是日本的電影巨匠。1983年獲得坎城影展大獎的《楢山節考》是他引起世人注目的開始。

《楢山節考》改編自深澤七郎獲得第一屆中央公論新人獎的短篇小說，敘述貧窮山村裡因糧食不足而產生一種習俗，將七十歲老人棄之於山上的悲劇。早在獲獎第三年的1958年就由名導演木下惠介改編成電影，今村昌平是第二次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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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賞今村昌平的《楢山節考》之前多年，我有幸從《戰後日本短篇小說選》（台灣商務印書館．人人文庫，1968）裡頭讀到這篇小說，這本小說選是鍾肇政先生翻譯的。

鍾先生那一代的台灣人是艱辛的，別的不說，光是語文就是個難題。學了十幾年，已經熟練的「國語」，突然從日本語變成了中國語，不得不重新學習。而學了之後，除了生活必需，還可以從事文學創作的，那更加是鳳毛麟角了。鍾先生居然埋頭寫作幾十年，光是長篇小說即有二十多部，更有中短篇小說和其他文類無數。

「國語」雖然變成外語，終究是功不唐捐。除了文學創作，鍾先生翻譯了許多日文書，其中不乏文學名作，上面提到的小說選以外，還有三島由紀夫的《金閣寺》，井上靖的《冰壁》，安部公房的《砂丘之女》、《燃燒的地圖》、《箱子裡的男人》，川端康成的短篇選集等等。他不只譯日本作家的作品，同時還譯了許多前輩作家如吳濁流、龍瑛宗、張文環等以日文寫成的作品，真是作譯不懈。

日本名導小林正樹於1959年至1961年間，改編了五味川純平的小說《人間的條件》，電影分三集，在台灣放映的片名叫《日本人》。戲院宣傳車經過我家門前的印象依然殘留，卻遺憾未能觀賞，所以當高中畢業那年看到《人間的條件》中譯本時，自然不會放過。我記得《人間的條件》也是鍾肇政先生譯的，但遍找不到相關資料，難道是我記憶的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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