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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谷》大人的禮物

2013/12/28 06:00

◎agnes

我想送他一份禮物。

他說:「大人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什麼禮物,知道有人在關心就好了。」

他簡樸地生活著,像是教科書走出來的人,我總想為獨居的他做些什麼。

可是,送禮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如何送得實用,又恰到好處,符合對方的消費習慣與價值觀,並不是隨便走進一家商店就可以辦到的事。

他總是訓示我不要浪費錢:「用不到的東西,最後還不是要當垃圾丟掉!」

大人不需要禮物嗎?

我一點也不覺得,詢問周遭的朋友們,得到了各式各樣的答案,人們生活的心情與現狀,都融合在送禮與收禮物的時節。

讀小學四年級的外甥和一年級的外甥女,去年曾戲謔式地規定我,必須送禮物給他們的時間,由於他們分別在情人節與耶誕夜出生,因此:

「其中一個人生日的時候,兩個人都要有禮物,中秋節要送、端午節要送,啊!每個禮拜我們來的時候,都要有禮物!」兩個孩子越說越興奮,哈哈大笑起來。

禮物是被愛、被重視的證明;一份禮物是一份心意,你必須注視觀察送禮的對象,才能體察對方所需。

拆開禮物那一剎那的喜悅,應該是不管到了幾歲都不會減損,不想收禮的大人不是不嚮往那一刻的歡愉,而是怕增添他人的麻煩。

他或許無法明白:費盡心思準備禮物、尋找合適禮物的過程,其實也是一段幸福時光。

我們的人生就是一連串與人相愛交流的過程。

也許有人樂得自顧自輕鬆生活,我卻眷戀在和諧的人際關係中,平穩呼吸的感覺。

過得幸福快樂的人無法明白,終其一生無法討好雙親、不知道何時會踩到地雷的苦痛;當我的心有了歸屬,不再於茫茫人海四處碰壁,那是因為有了回頭可以望見的人。

有人關懷傾聽是上蒼給的禮物,無論這個世界多麼輕忽我,他都會告訴我:「不會再更糟了,再等等看有沒有機會。」

他給了我最需要的禮物。

在這個自掃門前雪的世間,在這個只歌詠順風滿載人生的紅塵,大人的禮物,是不計人生起落,依然相互奧援,恆久耐長的真心。

因為收到了最棒的禮物,歲歲年年,擦乾了眼淚,我們繼續勇敢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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