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素描

圖◎唐壽南

◎孫維民 圖◎唐壽南

之二

你並沒有遺漏那一些細節：

數目、溫差、深處的線條

雲影變化、橡膠和死魚的氣味──

一些思想飄流，通過

另一些思想飄流，通過

但你沒有行動

海面波瀾興或不興。

有船翻覆了

有人溺水了

你仍然站在岸邊

貼近手機：「祝你生日快樂」

之五

這一個位置其實很適合你：

不高，但無需想像力

可以俯視和仰觀

熱帶林相及數枚星球

發光，如成熟的公務員

或汽車裡的GPS

一切都已設定。計算是最重要的──

距離目標尚有12,243,027

每天攝取2.38克的鈉

避眾人之所避

（然而偽裝不可或缺）

英文髒話可以恫嚇弱小

之十

「美食和臉書總不能少

開休旅車是沒有錯的

穿×牌的三角褲，超級必要

尤其在夏日的觀光景點

海風搖晃旅館的窗簾（能省就省

當花則花）及街市的人影

這一切，這一切

其重要性不下於兒子的冰淇淋蛋糕

追隨流行就不會孤單

遠離孤單則不會亂想」

你一直說。我卻聽到：

「當演則演，能做就做」

之十四

1cc精液含有5,723萬隻你

但事實證明

眼前的你最勇猛

大浪阻擋不了

樹枝阻擋不了──

擁擠的競爭者

不是羞愧，就是累死

教一教我祕訣吧

（例如拋棄某些裝備之類）

雖然，可能

我也異常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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