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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有贈
◎孫維民
花店的老闆娘已經老了
現在，她必須戴上眼鏡
為滯銷的玫瑰摘除花瓣
或者檢查八年級的女兒的臉書
．
她的乳房下垂如缺水的綠葉
斑點迅速定居於雙頰，雖然
她仍然穿著那一件Kitty圍裙
微笑著，遞給我四枝夜來香
．
雖然夜來香的氣味依舊
讓我可以暫時出神，甚至
以為發現了時間埋藏的祕密
在一天的移動與修辭之後
．
雖然，對她，我的愛及幻想
依舊：在海風吹動的房間
晨光嬉戲於瓷白的肩和大腿
當她夢見路人，或者樓梯
．
但花店的老闆娘確實老了
現在，她畏懼疾病和機車
並且慎重其事地關閉
每一扇通過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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