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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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感謝狀 母親唱著我的 歌

2015/06/21 06:00

Ulysses

我一直覺得音樂有種能直接撼動人心的力量,沒有語言隔閡,沒有文化芥蒂,每個人都會在聽見優雅旋律時搖擺,在激昂音樂下舞動。高中時我參與了熱音社,頭一回接觸吉他,不到三個月就能演奏和弦自彈自唱,我陷入一種忘我的境界裡,直到瀕臨學測,這一切才像劃了休止符一樣地停滯了。

那一天我依舊夜深了才返家,同時背著吉他與參考書的我,就像挪步緩慢的蝸牛,但我一點也不感到辛苦,相反地,我覺得未來正是電視裡那閃亮的舞台。我開門的時候,母親坐在客廳裡等著我,我不知道她等多久,或者該說我很意外她正等著我。

相比其他家庭苛求學業的雙親,我的母親開明得令人稱羨,她相信每個孩子都有一份潛藏在骨子裡的才能,那是遮掩不去也無法輕易磨滅的,昔日,當我告訴她想走上音樂創作的路,她便用微笑望著我,她問我是否有想法、是否確定了目標,如若答案是篤定的,那麼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棄。

所謂的人生,那是操之在己的舞台,母親這麼說著,卻仍不忍我身上負重太多,有時,她會端點心到房間來看看我,順道問問樂譜怎麼看,試圖與我產生交流,還現學現賣地哼起歌來。

這一夜,母親難得斂起了笑容,不知是否晚間的燈光太暗,我覺得母親的容顏看起來衰老許多。當她輕聲告訴我,她患了癌症,還是胃癌中晚期了,我頓時如遭雷擊,好半晌說不出話。

一開始只是以為舊疾作祟,因此勉強吃藥止疼,胃乳也是喝到噁心了,才上市立醫院徹底檢查,知道是胃癌已經是上個月的事了,但為免影響我考學測的心情而故意隱瞞,直到現在感覺似乎撐不太過去,醫院也告知最好入院治療,於是趁這最後的機會,與我談在家裡頭的最後一席話。

事後回憶起來,那一夜真是過得太快了,我才剛談到上大學後想積極參與音樂活動,母親便疲倦地臥在沙發上睡去,我走近她,摸摸那灰白參半的頭髮,好冰冷,我拿了毯子蓋上,又覺得睡在這裡要是著涼了怎麼辦,結果我就抱起了母親回房就寢。

母親似乎也被我這舉動嚇醒了,嘴邊囈了幾聲不知是提醒別拐到手還是什麼的話,我聽不清楚,只隱隱窺見母親眼角的淚水,當時我就想,年幼的我,是不是也曾有這麼一幅構圖,那是我被母親抱在懷裡的畫面,但我必是嚎啕大哭,絲毫不讓母親好好睡覺的。

在醫院度過的那段時間,我寫了好幾首歌,每天下課就想直奔過去唱給她聽,母親躺在潔白的病床上,看來就像一名溫柔的天使,她開心地為我鼓掌。後來我聽護士說,母親一醒來就聽我錄製的音樂帶,不停地聽、不停地哼唱,彷彿直到筋疲力盡了才願意停。

我知道後,除了哭泣卻也無能為力,我甚至撒謊了,因為這件事我無法再將課本的東西記在腦袋裡,而母親問起時我總含糊地應和,一切都好。

關於未來,我不知在腦海裡已經預想過多少遍,可怎也沒有母親缺席的版本,學測之後,母親似乎也終於放下心,在我跟朋友去唱片公司參加活動時,悄然離去,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生活裡少了母親的嗓音有多麼無趣,好比一首沒有感情的歌,那就純粹是敲擊樂器的聲音罷了。我有一段時間彷彿不會唱歌了,直到很久以後,我才記起某個夜裡,母親欣喜地哼著我的曲子,告訴左鄰右舍關於我的夢想……我還是哭了,但我用了兩倍的聲音去嘶吼,從今往後,我要用兩人份的精神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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