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植物園 紫蘇

@ 齊延小築

去年菜園裡的一株紫蘇，種子飛散，在今年長成了一片紫蘇園。

女兒是喜歡紫蘇的。紫蘇鮮艷濃重的顏色，在孩子的視界裡也許就像蝴蝶對食草的迷戀，非常吸睛，尤其到了夏天，紫蘇在一片綠色草樹間，極為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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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和女兒，總是有些關於女人心事的悄悄話。回想初次牽著女兒小手站在與她及肩高的紫蘇旁，附耳小聲說：紫蘇的營養對我們女生很好喔！女兒便睜大眼睛說：「真的嗎？我也要吃吃看。」然後，一起摘下頂芽與大葉，回到廚房洗淨切碎，等待女兒還不太熟練地完成打蛋、攪拌，再下鍋煎成一盤有著紫色花磚圖樣的紫蘇蛋，那天的晚餐，女兒鐵定會多吃一碗紫蘇蛋拌飯。

紫蘇的鮮葉，在春到秋季都能摘取，若是勤勞點摘採讓它晚點結果，就能將紫蘇蛋的食用期限延長更久。每次帶著紫蘇葉回到屋子時，阿祖就會笑著說：「好棒喔，妳們去摘紫蘇了，多吃對身體好喔！」我和女兒會心一笑，捧著葉子鑽進廚房。

阿祖八十幾歲了，雖然佝僂著身子，聲音卻很爽朗，一回我興起想要大採紫蘇曬乾存放，女兒趕緊推了台迷你小娃娃車前行，我們在菜園裡將片片葉子當成小嬰兒放進小娃娃車，直到滿滿一車才肯罷休。女兒將小娃娃車推到阿祖面前說：「這是我們的紫蘇小寶寶喔！」阿祖笑得開懷，在陽光下幫我們挑選、曝曬，入夜收起，隔天再繼續鋪就，直到曬乾為止。

也許是勤於採摘的緣故，菜園裡的紫蘇直到深秋依然茂盛，偶爾我們將阿祖曬乾的紫蘇乾葉拿來沖茶或炒肉燉品，而這濃重的紫色，染就我們幾個世代女輩的共同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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