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散文 氣味

專業青春病

有時候，空氣裡會莫名飄出再次重逢的味道。

可能是一個從前天天會經過的老地方散發出來的泥土味，或是小時候與哪個人擦肩時對方身上的薄荷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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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那種季節限定的，像是春天花粉微粒和酸雨黏在一起的緩慢氣味，夏天重啟舊教室裡灰塵和生鏽電風扇混雜的悶熱氣味，秋天短暫出現的乾燥龍眼清香。

然後現在是忽暖忽冷的冬天

，公車上，飄來不知道是誰護手霜的清淡香味，加上久未清潔的座位邊邊有著乾掉衛生紙與從前打翻牛奶的古怪霉味，有一點點類似小嬰兒的感覺。

聞起來不堪。但似曾相似，會令人不禁回想起那時候的記憶。記憶猶新卻又遠，相對於今天。

很久很久以前那個季節好像更冷了些、天色更暗：晝短夜長的最佳代表。

各式各樣的乳液混雜參差但不混亂，因為味道都很淡，它們隔著數層衣服。

想要多睡一點的早晨，人類是發育期還是接近冬眠？我們在昏睡恍惚中，頭腦混沌，所以亂講話、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人、所以飢餓、所以想要有所動作卻懶散；並且給自己找藉口。

然後冬天更冷。

……

現在是忽暖忽冷的冬天。以為融雪之後可以重生的草苗或許又經歷幾次凍傷。

我們或許會偶爾清醒偶爾沉睡，所有與從前相似的影像都在提醒自己別重蹈覆轍。但也不免會再犯錯。和昨天類似的氣味裡，叫自己要小心翼翼；和昨天不同的氣味，則告訴自己是時候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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