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狀態

◎林婉瑜

婚後，不再有人詢問你的感情狀態，疑問的眼光安靜下來。儘管人和人間的狀態本就只有當事人明瞭，無論揣測的眼神怎麼說。

幾年前，我和一位女性朋友一道出席聚會，當時我頭髮極短穿著中性，而女伴長髮飄逸溫柔和婉，場上有幾對曖昧眼神投射過來，卻始終沒人正面詢問我們的關係。在注視下，我和朋友自在的氣氛剎時變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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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認識一個朋友，我們各有另一半，但時常約在咖啡館碰面聊是非聊寫作。他在咖啡館抽大麻菸，畫畫，總在那樣的時刻，畫出帶著妖氣的可愛人物；我在旁寫字，把頹廢、幻想、冒險、僵硬的欲望假託在字裡行間，對呆板現實做著微弱抵抗。我們在咖啡館懨懨捕捉靈魂的灰塵。

單純的咖啡館之約，我當時的戀人仍耿耿於懷。為避免麻煩，幾個月後我們斷了聯絡。

我偶爾想起煙霧瀰漫的咖啡館裡，朋友老講些似是而非的話，像是曾經同時跟三個女生交往、連續畫72小時沒闔眼等等。別人真要相信，他就樂了，編出更多離譜的情節誆人。不知這是不是大麻菸的副作用。在旁人眼中，隨興的氣氛值得許多想像，但我知道那幾個月，只是兩隻瘦弱靈魂做了彼此的朋友，在被另一半拘提時，迅速回到他們身邊，一點黑色都不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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