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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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地球】走上獵人野徑

2017/03/31 06:00

@honChao

那是一條伴隨南勢溪支流的古道,也是烏來跟礁溪住民們打獵的途徑,在林務局努力之下,文明的路徑受天候所限而未能修復,更加吸引我重返好一窺古道現況。

因管制而無法依循傳統路徑進入,我提把開山刀,自以為像獵人似地計畫從坪林翻山越嶺切進古道入口,怎料天黑之後才推進到最後的山頭,手上的利刃滿是葉汁木屑,濕漉的褲管上還有水蛭扭動,偶爾的山豬低吼也總令我們停下腳步審慎下一步。就在山頭下的營地,還得經過無數的陡坡,我暗暗心想能否遇到獵人,好引領走出一條下山的捷徑,可惜這願望未免過分了。

滑出泥濘的陡坡接上保線路,一行人靠著電塔稍作喘息,擺弄的頭燈意外發現十多公尺外,兩對明亮的白點凝視著我們,原來是我們引起兩隻嬉鬧的飛鼠注意,大眼瞪小眼許久後,三人安安靜靜地離去,好不讓牠們為這群不速之客浪費饗宴的時間,這兩位可愛的住民,不自覺也讓我們轉換心情。

走出老舊的吊橋,終於到了古道起點的營地,無心整理營地準備露宿時,古道內傳出陣陣土狗吠叫,怕被錯認為飛鼠而關上頭燈,抱著緊張的心情走上前查看,幸好真是兩名背著長槍的獵人,剛結束打獵的回程。

「你們從那邊下來啊?」聽完我們的來路,其中一名獵人訝異地說:「哇,你們從那邊走到山底,然後又上去這樣上下上下再走下來呀?那條路很不好走耶!已經好久沒人去哩,原本我們今天也是要去那邊打獵,可是天氣不好就不去了,你們餓不餓?等下一起來吃麵呀。」

圍著鍋爐吃麵時,稍早吠叫的土狗溫馴地任友人撫摸,我心想原來走了大半天的蠻荒,是當地獵人也嫌麻煩的路徑,但即使步上獵徑,像個獵人似遊走荒野,或是捨去帳篷的多餘露宿大地,我也不會成為真正的獵人。飛鼠與未現的山豬雖是驚喜,但趕路的心情又怎麼能融入自然感受一切呢?在與獵人們眼神交會的剎那,我能感受,也很確定,那是來自荒野並與荒野共存的人,才會有那銳利卻和諧的氣勢,即使是常常往返荒野的山友,依然不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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