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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親子】〈身口意三業〉正念療法 活在當下

2017/12/25 06:00

文/呂政達

我這位學妹姓徐,極早就皈依藏傳法師,修得很虔誠,我跟她約稿,談修行心得,她回信說不行,她的修行功力只到每次「正念只維持兩到三秒」。

依據我們對正念的理解,所指的應是「活在此時此刻的當下」。我就問她,她怎麼知道那兩、三秒就是正念,是事後的回想嗎?如果是靠回想,那她不就沒有活在當下了嗎?

這樣想過去,「正念」其實是最基本也最艱難的修行練習。每個行者都說要活在當下,但我們的每時每刻都難免過去和未來的糾纏,卻頗難做到「喝茶時喝茶,吃飯時吃飯」。

禪宗公案:唐朝的趙州和尚門下,來了一個學僧。趙州問:「以前來過這裡嗎?」僧答:「沒來過。」趙州說:「喫茶去。」之後又來了一個學僧,趙州問:「以前來過這裡嗎?」僧答:「來過。」趙州又說:「喫茶去」。「喫茶」不同於「吃茶」,指的就是用活在當下的精神來喝一杯茶,我們不妨來試看看。

出身自越南的一行禪師,多年來以「正念」教導世人。在《放下心中的牛》這本書裡,一行禪師解釋:「當心專注在當下,自然會發展出定力。當我們有了定力、專注力,就能生起觀照力,能夠更深刻體會生命的每一刻。」

在為越南人開設的小型禪修班裡,一行禪師說:「洗碗時,你也許會想著待會兒要喝茶,因此盡快地把碗洗完,好坐下來喝茶。但是,那意味著你在洗碗時,根本沒有活在當下。在你洗碗時,洗碗應當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當你喝茶時,喝茶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在你如廁時,如廁就是你最重要的事。」

我則喜歡一行禪師對一名小男童的開導:「望著天空,看到美麗的雲朵,雲化成雨水,當你喝茶的時候,就會看見雲朵。」根據龍樹八正道的定義,「正念」就是「正確的記憶」,每個活在當下的體驗瞬間會化成記憶,這是好的業力的循環,就像雲變成水,水變成了我們眼前的茶。只要我們確實地遵行活在當下,我們就是為自己的未來創造出「正確的記憶」。

想起丹‧米爾曼的《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一名體操選手經過蘇格拉底這個老人的教誨,踏向成為英雄的旅程。老人說,練習單桿不要有得失心,不想著我這次的分數會超越前一次,最後,他達到自己最好的成績,邁向英雄光榮的旅程,就是成為一名活在當下的人。

於是,越想著活在當下,越想起〈Today〉這首老歌的歌詞,「今天是盛開的花朵,依然攀附藤蔓,我嘗著你的草莓,我喝著你的美酒,在我忘記今天所有的歡樂都屬於我以前,百萬個明日都將空擲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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