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何敬堯／白姑娘，黑姑娘 － 敬悼鄭清文先生

◎何敬堯

「我是鬼和人的混血兒。我是一個人，但有兩顆心。一顆是我白姑娘的，一個是黑姑娘的。」──鄭清文，〈鬼姑娘〉

在鄭清文的童話小說〈鬼姑娘〉，敘述了一名活了一百二十多歲的女子，因為是人鬼混血而生，擁有善惡兩種面向。

請繼續往下閱讀...

白晝時，女子會是和善敦厚的「白姑娘」，救濟困苦窮人，也採藥治療村中病者。但是，一旦夜晚降臨，她會轉變成「黑姑娘」，成為破壞村莊的惡鬼。

黑姑娘會踐踏農地，如同邪惡的魍神般，讓人們在樹林裡迷路。因此，人們都很懼怕擁有善惡雙面的鬼姑娘，不願和她親近。

某日，白姑娘生病的消息慢慢在村中流傳開來，開始人心惶惶。因為眾人害怕一旦白姑娘病死之後，會剩下黑姑娘活著，而黑姑娘將會掙脫白姑娘的制衡，肆無忌憚為非作歹。因此，村人想要趁白姑娘未死，將她捕殺。

隨著刺殺行動失敗，村中最膽小的孩子阿城，卻起了一個疑問：「為何大家都想殺黑姑娘，卻沒人想救白姑娘？」因此，阿城展開了拯救白姑娘的行動……

鄭清文數十年的文學生涯中，孜孜矻矻寫作不懈，不管是小說或者評論，都為台灣文學帶來豐厚的積累。他在筆墨之間，洋溢鄉土情懷，不只見證了跨語言的時代，更一心一意想要為台灣鋪展美好壯麗的未來。他因而認為，兒童教育極其重要，童話文學將是兒童啟蒙的重要關鍵。

於是，鄭清文在70年代開始創作《燕心果》、《天燈．母親》、《採桃記》等童話作品。最讓我念念不忘的，莫過於這篇〈鬼姑娘〉。

鬼的存在，讓人害怕，台灣民間傳說總賦予鬼怪諸多陰暗意象。但鄭清文反而直視恐懼的源頭，說明了人心中異類必除的邪念，或許與黑姑娘之惡不相上下。擁有善惡兩心的鬼姑娘，對映著村民殺與救的行為，與其說是鬼故事，不如說是對人性的終極考驗。阿城最後淌淚，正是成長的代價。

「台灣人需要自己的童話」，鄭清文的創作理念影響了筆者追尋台灣民間傳說的熱情。如何在古老的傳統敘事中，尋覓當代的價值？鄭清文的童話創作，開啟了筆者嶄新視野。

再度翻開《燕心果》，一字一句皆是先生溫暖的心願。●

▓〈鬼姑娘〉收錄於鄭清文童話《燕心果》。

☆藝文新聞不漏接，按讚追蹤粉絲頁。
☆更多重要藝文新聞訊息，請上自由藝文網。

不用抽 不用搶 現在用APP看新聞 保證天天中獎　 點我下載APP　 按我看活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