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誰也撼動不了的家

劉碧玲

當我帶著「小小」回家，牠那種賓至如歸的樣子，讓所有愛貓的、養貓的朋友全瞪大眼說不可能，貓怎麼可能到別人家當客人？的確不可能，牠沒當自己是客人，理所當然自在的像是回自己的家而已。

小小晚上常在女兒被窩裡分享被子與人體共同製造的暖烘烘。女兒從前老是問我「貓咪來跟我睡覺好不好？」，小小是為這問題的答案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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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小來做客的成功經驗，外甥女的同學，把男友示好所買的迷你兔送來我家當客人，我一口就答應，先生見了這隻兔子，驚為天兔，從此晚上一定把牠抱在手掌心上看電視。

先生的名言是，寵物寵物，養來寵的動物。陽台上的黑毛兔都四歲了，一直與人不親，還以咬人方式穩定自己的神經質。「比較」讓喜與惡浮上檯面，手握掌心兔，先生大聲而不滿地問我。

「陽台養的是老虎不是兔子，陽台養老虎，製造家人的恐懼和不安，對嗎？」

幸好客人就是客人，主人來要就得回家，迷你兔回自己的家，黑毛兔仍舊住在自己的家。

比較畢竟不全是壞事，對黑毛兔來說，第二次的比較，反而讓牠的家更穩固。

馬場哈士奇生了，小哈士奇來家裡作客，小狗比小嬰兒難搞啊，晚上要人陪，找不到人陪玩，開始嗚汪汪汪叫個不停。沒有嗚汪汪汪叫聲的時候，就是我彎腰在客廳擦狗小便和狗大便。一夜戰戰兢兢沒好眠等著鄰居上門抗議的先生，一早醒來第一件事，把小客人打包妥當送回牠媽媽身邊去。

先生不得不撥開黑毛見兔優點，安靜的老虎好過亂叫的可愛狗。

客人是標點黑毛兔優點的最佳螢光筆，來來去去，只是讓黑毛兔更加放心，誰撼動得了陽台就是牠的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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