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親子】當爸爸的 也怕老鼠

〈Father’s Talk〉文／呂政達

家裡闖進一隻老鼠，是災難的開始，當然，也是爸爸做為男性氣慨的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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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鼠從廚房抽油煙機的排風孔鑽進來，夜夜翻垃圾桶找骨頭，猛啃廚房的門想進客廳時，老婆和兒子四手一攤看著我。要命的是，我發現我在這家的身分就是爸爸，不能推給別人了，這隻老鼠分明是我通過「爸爸禮」的考驗，我的爸爸意識頭一次這麼清楚。

耍賴一下，把工作推給兒子。給他一根竹竿，關緊廚房的門，要兒子把老鼠從冰箱下趕出去。兩分鐘後，門開，兒子把竹竿還給我，他顯然發覺這應該是我的工作。

不然，推給老婆。以前，買粘鼠板抓到一隻小老鼠，也是老婆冒著惡心的危險進行鼠道毀滅的。這次，老婆卻不以為然的說：「那你幫了什麼忙？」我想起《功夫》裡在電車上被修理的周星馳也問了同伴一句同樣的話，同伴說當時他有幫腔吼了一聲。喔，我知道爸爸不能這樣當。

誰說當上爸爸就不會怕老鼠，就必須負起捉老鼠的工作？誰說每個爸爸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超人？

那時候，我多次流連寵物店，真的考慮要買隻貓回來，但朋友勸我，現在養在都市裡的貓，跟都市小孩一樣，膽子比老鼠還小。我靈機一動，還是應該說逼不得已，決定採取冷戰年代的「圍堵」政策─把老鼠愛啃的三夾板木門換成塑鋼門，老闆一再向我保證，老鼠不喜歡塑鋼門的氣味。接著，我還堵上排風孔，用最昂貴的木板和膠帶，阻塞所有想得到的通路。我以花錢向鼠輩抗議，別想來白吃白住，我這個爸爸不是做假的。

堵鼠大戰數日後，果然不再見到鼠跡。倒是有天早晨，老婆說她瞥見有隻老鼠在樓下的遮雨棚上出沒，隨即傳來一個男人的尖叫聲。恐怕，又有一個怕老鼠的爸爸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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