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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親子】家庭相簿

2007/04/16 06:00

〈家物語〉文/呂政達

如果你家有兩三個小孩,或是你自己排行老二、老三,請拿出家庭相簿瞧瞧,是不是老大的照片最多,然後隨著家裡小孩增多,拍的照片也變少了。別緊張,1976年家庭學者珊德拉‧悌德斯早就發現這件事了。

再看看照片的內容,爸媽和老大照相時,總是會牽著、抱著,做出親密的舉動,到了老二、老三,總算找到一張跟爸爸單獨合照的相片,卻發現和爸爸分隔老遠,兩人都不苟言笑,好像前一秒鐘頑皮的老三才被爸爸罵過。

曾有學者研究,家庭相簿呈現的常是小家庭和樂融融的畫面,卻不一定是真實的追憶。我們拍家庭照片時,最常聽到的一個字一定是「笑。」(cheese)幽默作家羅莉‧泰勒曾寫文章嘲弄一番:「在家族相簿裡,一律只有有笑容的照片,莫非,若是照片人物流露空洞的凝視,就表示丈夫鬧過外遇,或是家庭災難的見證嗎?」

家庭相簿的編輯權和擺放方式,也可略窺這一家人的歷史和價值觀。稍有些歲月的相簿如果由老一代長輩保存,最後只會剩下差不多一樣姿勢、一樣笑容的照片,因為他們認為家就是要像這個樣子。家裡早逝小孩的照片,通常也會全部移除,不容許把悲傷記憶放在相簿裡。

我曾去一位記者朋友家造訪,發現他八十歲的母親甚至只留全家福照片,記者朋友說:「媽媽認為所有家人都不能落單,照相時都要在一起。」

遇上這樣的媽媽則有些傷腦筋。女兒每次帶新交的男友上門,她都給他們看女兒小時候的照片,以考驗這個男人「有沒有家庭觀念」,裡面有幾張女兒的「小裸照」,媽媽還可有模有樣講出一大堆故事。女兒後來乾脆不再邀請男友上門,不過這些男生都表示「很想再來拜訪令堂」,他們不約而同認為,這個女孩小時候比較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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