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ABC

◎文曄

幾天前受邀參加《自由時報》主辦的「ABC有費報稽核報告記者會」。筆者一看到「ABC」，心想字母是學習英文的基礎，為何與有費報稽核有關係？忽然回憶起日治時代，早期台灣小孩所讀的公學校（等於目前的國小），每個星期有一堂漢文課，一年級第一課課文是〈天地人〉。終戰後各村莊有人利用夜間業餘時間教漢文，其入門所學的《三字經》也是從「人之初、性本善」開始。

「ABC」是世界各國稽核有費報紙、雜誌等發行公信會通用的簡稱。在記者會上，《自由時報》負責人致詞時提到，報禁時期《自由時報》買下當時台中發行的《自強日報》發行權，而所謂報禁包括「限證」、「限印」、「限張」三個主要項目，包括政府禁止再核發新聞紙發行的許可證，報紙的印刷所不得移轉，報紙發行每日不得超過三張等「三禁」。至於新聞內容乃至言論尺度，由國民黨中央黨部早期的第四組（後來改為文工會），每天對各報社下達指令，如果違背指令，輕者受警告，嚴重的會被停刊，如某報就曾經被停刊七天。台灣的報紙與美、日不同的是，因美、日國土領域大且人口多，所以有全國性報紙及地方性報紙之分，而台灣因地小人口少，所以沒有全國報與地方報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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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工商業幾乎都集中在台北市為主，且當時辦報的事業背景也影響各報的營運業績，所以報份多、能有無限獲利的是黨營及少數幾家報社，也都集中在台北。其他各縣市的報社發行量則少的可憐，經營很困難。

有一次行政院新聞局長到台中巡視，中午約同當地兩家民營報社負責人用餐，席間新聞局長詢問各報的發行報份，其中一家台中的老牌報社老闆，一開口便說是20多萬份，其實大概只有一萬多份。新聞局長轉回頭問《自由日報》（原《自強日報》）報份有多少？《自由日報》因改報名，買了兩台美製新輪轉機，也做了若干促銷活動，所以當時報份大約有4萬多份。一聽到另一報社老闆誇口說有20多萬份（其實只有1萬多份竟敢說20多萬份），如果據實說4萬多份，怕被認為輸太多，但如果也像那位社長一樣虛報幾十萬份，自認不誠實且會心虛而說不出口，乾脆以兼任報社董事長、發行人、社長等重要職務工作繁忙，報紙發行數是發行部在負責，要再調查才能知道以為答覆，並感覺到辦報要先學說謊，講膨風，對正直誠實的人來說，真是為難的行業。

當前台灣社會的亂源，一般都認為是立法院和媒體，尤其新聞雜誌的發行量及電視台的收視率，都是自吹自擂的膨風情況。《自由時報》能及時自告奮勇，毅然加入發行公信會，接受有費報發行量之稽核，並證實發行量超過72萬多份，居全國第一大報，真是明智之舉。也因有此機會，了解何謂「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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