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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plus．生活停看聽】昂貴的破布子
昂貴的破布子
文／金萊姆
晚上一雙兒女和外祖父視訊，突然孩子傳來一陣暴笑聲，我好奇趨身前看，赫然發現父親的一抹微笑裡，點綴著一點漆黑，原來父親掉了一顆門齒。
老人家一派輕鬆、聳聳肩告訴我，昨晚阿姨心血來潮準備一盤他最愛的破布子蒸魚，恰逢當晚下班特別疲憊，一上桌看到自己的最愛，瞬間胃口大開，狼吞虎嚥起來，三兩下就把一整盤魚啃個精光，連魚骨也不放過。但，口腹之慾依舊騷動，於是把腦筋動到殘肴裡猶如點點繁星的破布子。父親一向不吃破布子的，這次卻破例夾起一顆微不足道的破布子往嘴裡送。
爸爸先用門齒輕輕啃咬它，試圖回味還殘留在口腔中的美好。破布子滲出的汁液刺激著父親的味蕾，誘惑他放膽盡情享用，然後爸爸一個用力，「啵！」的一聲，破布子從爸爸嘴裡射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不偏不倚安全降落在阿姨的飯碗裡。正當眾人驚訝之際，爸爸吐出一口鮮紅，裡面靜默躺著一顆陪伴父親、盡忠職守一輩子的大貝齒。
父親哈哈大笑，嘆了口氣、一臉抱歉地說，他真後悔咬了那顆小小的破布子，如果時光能倒轉，他寧可多扒幾口白飯，也不要貪嘴那一小口。因為隔天他到附近牙科診所詢問價錢，竟驚訝地體認到在物價飛漲的現在，補牙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
看著因為缺牙而顯得有點滑稽的爸爸，我心想，今年給他老人家的紅包，還是包大一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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