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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曾一安／已經發生的事
◎曾一安
◎曾一安
．
她們的出現預兆著眾神祇黃金時代已一去不返。
――《埃達．女占卜者的預言》
．
1.
現在
竟然已是當初夢想中的未來
的更後來了
．
2.
有時也後悔未曾浪費青春
與一個時代齟齬，廝磨
這是怎樣一種永恆的疲倦啊
只能意指，不能抵達
．
三十七歲的夏天
《青梅竹馬》長鏡頭的背景
夜晚閃爍的FUJI FILM霓虹廣告
光倒退，消失
．
當我回憶
不屬於我的時代
祛除了早衰的心智，肉體
透明的蟬蛻
遂充滿古老的共鳴
．
3.
光消失，再現
小貓王唱著are you lonesome tonight
時間即將收回他的童聲
重新揀選合適的器皿
．
當我後悔
像無風的午後的旗
廁所洗手台上死掉的蟬
那是怎樣一種永恆的疲倦？
．
它沒有動
卻有飄揚的記憶
它沒有叫
但仍舊聲嘶力竭
．
從來不必抵達
一首命運所鍾愛，反覆哼唱的歌
當三位女神同時哼唱
你不能分辨她們
屬於現在，過去或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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