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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家庭plus．生活大補帖】育兒 人生成就解鎖
圖／達志影像
文／黃子嫣
前些日子和友人聊起育兒近況，不免提及每日奔波的疲憊，朋友不解地詢問既然如此辛勞，為何要生小孩？乍聞提問有些忿忿不平，人生在世難道只揀輕鬆的差事作為？
但友人進一步闡述原無生育規畫，近來被長輩催得緊了，開始思考生孩子的目的，但她怎麼也想不透，需要陪伴的話，養寵物不行嗎？
友人一番自白讓我不禁怔然無以回，想了半晌只能以「物種延續」一類的生物觀點回應這個命題。
而後問題一直記掛在心，過幾日見到育有兩子的朋友再度提起這個話題，她平素工作繁忙，加以獨自育兒，每日櫛風沐雨、殫精竭慮。我倆面對這個沉重的問題頓時默然。
探討「為什麼要生小孩？」在行事匆忙的社會就像思考「人為何活著？」一樣不切實際、令人發噱，然而我很喜歡大江建三郎寫的〈為什麼孩子要上學〉一文，從生活經驗探究孩子上學的意義，故事溫暖、發人深省，鼓勵我重新回想過往經驗。
我想起自己在成長階段曾經做過死亡的夢，從夢中驚醒淚流不止，驚惶地跑到隔壁房間發覺父母好端端睡著，兀自驚魂未定。「人為何而生？」、「生命的意義為何？」多年後我逐漸明瞭思索生死乃是哲學的開端。
也想起自己在順利懷胎前，每每見到嬰兒啼哭渴望父母的擁抱，總是萬分欣羨抱著柔軟嬰孩輕聲呵護的父母，殷殷期盼著擁有屬於自己孩兒的一天。
直到孩子呱呱落地，看著和自己一樣擁有白皙皮膚、深邃雙眼皮的女兒，突然意識到生養孩子前的失落，源於被需要的渴望，希望孩子依戀、愛嬌地討抱；期許自身成為孩子可靠的避風港。
人的一生不斷追尋生命意義，而成為他人堅實依靠，恰恰為增加自我價值感的一種形式。我並非傳統價值觀的擁護者，僅是從自身經驗出發，覺察「為什麼要生小孩？」和「人為何活著？」在這個思考脈絡下是息息相關的議題。
念及此感到一陣釋然，生育孩子後，平日擔憂孩子生病、受傷，在孩子哭鬧時感到身心俱疲，陪伴孩子週末出遊，更苦於獨處時間銳減，看似苦多於樂的歷程，卻是生命意義的實踐。下次再見到友人時，我想我有了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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