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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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該是傷害

2008/06/14 06:00

想要感覺自己活著,表達自己對逝去的不在意,以為在報復別人,卻是在傷害自己。

你離開多久了呢?

路過你家,重葛扶疏,那個夏天夜市摩天輪遊樂園海邊公車站牌玫瑰花束,過去像風吹過的相本快速翻閱,景物依舊,人事已非。

即使是在分手後的半年,還是難以述說、無法整理。愛灰飛煙滅;但感覺卻散落一地,終究只能化成斷斷續續的文字。彼此,狀似沒有關聯的散落。

算命說,20歲我會因為感情而想不開;塔羅說,想愛就要主動。然後,遇見了你,我相信那是暗示我跟你,一個足以撼動我世界的故事。於是等待已久的愛情,意外降臨,因為沒有愛過,不想放棄,我相信直覺說的故事,第一眼看見你,便開始推算我們可能擁有的未來。那一夜,與其他女孩的逗弄,意外躺在你的懷裡,你殷殷詢問我的過去,過去的悲傷將我網羅,同時還有你的溫柔。從你閃躲的言詞裡,原來還有個女孩。活潑開朗的我笑不出來,溫暖的陽光變成一陣炙熱,我們能有未來嗎?我不敢問出口,像是追著尾巴的貓,一遍遍的迴旋,一番掙扎,我決定要當等待你的女孩,樂觀面對。但你俯吻轉捩一切,我承載不了內心的誘惑,成了你和她的第三者,只能在偷來的時間裡依偎。

第一次出遊的晚上,沒有電話,我以為你累了,殷切關心,你明白告訴我在安撫她,多麼簡單明瞭的一句話,輕鬆擊潰我的防衛,單刀直入的刺進心房,在你的心裡,我是什麼呢?如果不能撼動你的愛情,我不過是你尋求刺激的第三者。在每一次的擁抱牽手,感到一陣嘆息。我害怕是我要求太多,會要你喘不過氣,才發現我只是一般女孩,要的跟正常愛情一樣多。才明瞭自己的卑賤,這樣不顧眾人反對,不理會道德良知要跟你在一起。

約定好一年讓你處理跟她的事情,等你回國再續前緣。但你走後,無聲無息,沉寂大海。我不敢聲張,以為你選擇了她。試著說服自己你不愛我,才發現那些證據容易得俯拾皆是。彷彿我過去盲目地不願面對。你給我的不是愛,愛情不該是傷害,只是我要的溫暖,你要的新鮮,乾材烈火地併燒著。

像把自己推入沒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一陣迷惘,不知道怎麼面對,如何整理,關掉昔日與你溝通連結的網誌,害怕就這樣被你破解我的試圖模糊的字眼,赤裸的攤開所有的弱點,屬於我的痛苦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展露於你不在乎的面前。毫無保留的脆弱,看破最深的的痛楚,卻沒有人能夠安撫我心靈深處的呢喃。在每個流乾眼淚的夜裡,我告訴自己,有結束才會有開始,要變成最好的女孩讓你後悔這樣離開我。

但時間彷彿鹽灑在傷口,沒辦法知道你們的近況,甚至不能報復的讓你知道我過得很好。留存在我心底的到底是什麼?恨嗎?傷嗎?悲嗎?我知道要釋放,但在人群面前,慣性隱藏,將悲傷收得一滴不剩,過去的時光,只能像是老調重彈,不知道再提起的療傷指數能攀升多少,於是掩蓋好多秘密,我像是幽暗,像是帶刺碰不得的偽裝笑臉。感到心裡有很深的痛楚,但我不願意承認,不願面對,害怕掀起的傷疤蔓延,會脆弱得一蹶不振,害怕面對每個天明與夜黑,只能假裝不在意,倔強地隱藏脆弱。我三緘其口,把自己變得好孤僻。

曾經有部連續劇中,女孩失戀後脫掉衣服向暗戀她的男孩求歡,我明瞭那是一種痛苦。想要感覺自己活著,表達自己對逝去的不在意,以為在報復別人,卻是在傷害自己。

我覺得我的心裂了一個大縫,什麼東西都從裡面溜走了,然後很痛。

溫柔從創痛的傷口不斷湧出,卻徬徨地不知要流向何處。

也不過想證明自己活著,怎麼會這麼難?

終於你回國,你閃避著我們的朋友不願意見面,卻閃爍地告訴我想要解釋消失的時光。你沒敢坦白你的消失是因為你的隱疾,卻奢望第三者的我,能睜一隻眼閉一直眼地與你再續前緣。你要我坦白如何度過你消失的日子,我不願結痂的傷口再被蹂躪,摀著臉陰暗的歲月破碎飛過眼前。

無法訴說的痛楚,無法承受的巨變。翹課抽菸刺青,試圖用外在的改變隱瞞內心的滔天巨浪。我開始混夜店,酒精作祟後,所有的矜持、良知變得模糊,欲望變得清晰,腳步在晃音樂震耳,道德蠢蠢欲動,煩人的事情都變得簡單而美好。但我清楚知道,只要闖過那個邊界,或許能有一瞬間的釋放,卻再也找不到回頭的路了。

看著你支支吾吾、囁嚅的唇,突然明白,你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樣子,我被直覺、算命、塔羅誤導了,盲目地往前闖,才發現腳底踏空的是懸崖。放逐的歲月,不過是建築在你成全的幻想裡,我感到一陣寒顫。

分別前,故作大方微笑地告訴你,就讓我們忘記過去的點點滴滴,或許對我們來說還可以做普通朋友。但當我發現夢裡的親吻是你的痕跡,我還像是瘋了一樣可悲地搜尋著你與她之間的連結,關係的緊密。照片中的你們笑得愉悅,我盯著螢幕,環繞的寂寞氛圍,讓我突然大徹大悟,為自己為已逝的時光感到心碎而不值。

現在想起你,只能有一陣不適。不敢回頭望,每個細節都讓我心驚,一個不懂得珍惜我的男孩,熱烈的吻激情的觸碰高漲的情欲,令我翻騰作噁。過去就像是汙點黏附著,讓我想一刀一鏟地根除自己。回到原點試圖找回喜歡的感覺卻那麼模糊,不禁懷疑當初迷惑我的是什麼?原來我從來都不懂「喜歡」,這麼簡單卻難以捉摸,我想我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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