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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有無──和詩人余光中教授〈上山〉一詩，為Philip Glass作─
◎張菱舲
無山曾登
曾偕往
攜無傘也無杖
與曾有過
那麼一老僧
化山成傘或化半
如果無雨
（或雨無涼意）
而陽光只為那一半殘傘
甚至什麼也不為因為
無傘（也無杖）
縱橫的只是亂了方寸的
尋覓的
心意（也許也無意）
千歲億歲的過往
曾長出過（那麼）一根古藤？
（有藤瓜葛或無葛無瓜？）
垂下
或上升，渾然
圓穹蒼穹無方向（可定向）
無上下（可定位）
而陽光出現在雨後
或雨裡的夏日的陽光可垂
釣一種深谷的水聲
或無谷無釣
無深谷無水聲
無山頂可抵達後
也無以回頭
只渾然濁然或
澄然
不見任何無任的鏡月鏡象
倒不是山、僧互失或上山下地的
一種問題
霧非霧裡也
渺然杳然無鳥可問
（何需一問）
其（來）本來的
從未有
也從未無
本末與有無
編按：張菱舲（1936-2003），詩人、散文家，過世後由妹妹張菁菁整理遺作，陸續出版詩集、散文集、小說，此詩亦由張菁菁代為投遞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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