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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平溪
◎落蒂
每一年的重頭戲
天燈又要在此時冉冉
上升
心中充滿著多年來的渴望
車子沿著汐平公路前進
路旁尋芳亭獨自
眺望大台北
石雕動物默然陪著
而山下小人國的屋宇
也在眺望山景並傾聽
來自十分寮瀑布的水聲
心中仍然是那強烈的渴望
淙淙的水聲仍然在遠方響著
彷彿回到那年親炙瀑布的時刻
如同眾神在腦門敲擊
陣陣讓人開竅的樂音
車抵平溪小站
老人以奇異眼光看我
並說今天非假日沒有天燈
而假日又人擠人我怕
只好閒閒地看看小火車站
只好在一個小麵攤
叫一瓶啤酒切一些滷菜
一面喝酒一面看四周灰濛濛的屋瓦
隱約中有雷聲在雲層響著
老人仍然注視著我
雨下了起來
老人自言自語這裡經常下雨
而我竟在平溪遇到
今年第一場春雨
我的淚也不自覺流了下來
何時會看到
天燈冉冉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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