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路上

◎蔡文哲

我們在層層疊疊霓虹招牌的閃爍中抵達小小世界的中心。車站充斥著人群的張徨焦急與不安，空氣中混雜著種種氣味：學生分泌的汗酸、女人濃艷的香水、流浪漢的體臭、手上雞排的酥香，甚至狗兒的糞便，因為闊別的重逢使得聞之竟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

就在卸下行李的同時也卸下了自己的情緒，我們激動地握手、擁抱，然後話別。我們會祝福，因為信心就在彼此黑色的眼瞳轉動著，才要開始發亮呢，那些從軍歌練習流洩出的豪情壯志，將教會我們如何承擔、如何面對生活裡龐大的陰霾困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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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我們是怎麼看待這一段軍旅生涯？長官能夠給予而我們所體會的，以及所認識的弟兄們將有如何的交集？究竟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留下多少意義？搭上返家的車，掌心的溫度仍暖暖流過心底，兀自有軍中片段的記憶奔流湧現，離家越近就越清晰。

站在最繁華的城市，在各自人生轉折的途中，前方猶有雜草落葉需要撥開，剛剛說過的勇敢與驕傲卻絕不會忘，即使從此各奔前程，我們的腳步至少比起以往更堅定沉穩而毫無遲疑。

我們歸來，然後轉身，繼續前往下一個中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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