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紀事簿》小天空

◎蘇璃

上一次像現在這樣長時間望著窗外是什麼時候？

高三下學期那一年，學校把全校要準備參加甄試的同學集合在一起，因此大部份時間都待在自修室唸書，偶爾回到班上的時候，卻也無心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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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教室最角落靠窗的那個位置，窗戶外面大片的天空都被那棵長了三層樓高的高大椰子樹擋住了，但是趴在桌子上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僅存的一小片天空。

中午回到班上吃完中餐，緊接著是午休時間，大部份有參加推甄的同學在午休結束後，都會留下來上完下午第一節課再走。午后的風，徐徐地吹在我們青春的臉龐，和一身輕飄飄、被拘束住的水手服上，老師在講台上口沬橫飛地談著古代的歷史，那些梟雄豪傑的帝王夢、美人禍水的厲聲指控，似乎都與我無關。唯一吸引我的，是窗外隱約傳來的小鳥啾叫。

天氣好的時候，會有一兩片雲緩步飄移進我的小天空，然後，再慢慢地向更遠的地方而去，不過，大部份的時間，它都是呈現同一種色調且沈靜的。好不容易等到夏天來臨，響亮的蟬嗚取代悶聲的鳥叫，大朵又雪白的雲，也放肆的在天空中翻滾，最後，連那熱情伸出枝椏的鳳凰木也燦爛地笑了。

於是，離開我那一小片被限縮的天空，我們都追隨白雲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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