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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生者與死者
◎枚綠金
「生者與死者的關係當然是最高貴的」
有的人
夢太多
狂風海想紙頁上
真實的夢太少
有的人
做夢沒有影像
只有細微
聲花鳴放
夢聚並不間斷
那種路徑，在車窗搖下
駕駛把眼神望向你
的會車間
車窗一個接一個
氣流潤著草香
曩昔是一片信仰
竹林在小溪邊
其中
有革命時遭砍去
頭顱的先祖
林爽文們
多少次
青春期以前
涉水踩過
散落溪底的 無數
廢棄
殘破的 馬賽克瓷片
像踩在曾經
厚實有力的獨語
族譜上保留的謎語
空卻，
成為一種
最洶湧的記憶
呼喊（像一百年後另一批聲音）：
「Tu viens?」
「Va t’en! Soit prudent!」
那些意念、決志、皮開肉綻的、
凌遲的、砍頭的、落水的，都回來吧！
像打破鐵鍋分走難途的社群們
回來！
片片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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