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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書與人】 光的前奏 ---孫維民談新詩集《日子》

2010/10/25 06:00

《日子》

專訪◎孫梓評

孫維民比想像中高大。因其一貫的低調所衍生的神祕,當他從詩裡走出來,使人感覺空氣密度一瞬間微有不同。從《拜波之塔》、《異形》、《麒麟》,他被愛詩人像符節般嵌藏在胸口,新作《日子》更採獨立出版,僅於有河book、唐山書店陳售,亦開放劃撥郵購。

品味是很大的問題

我特別注意到詩集最末首〈一封平信的內容〉,這首修改十餘年才完成的詩,「幾次斟酌的字句終於/冷淡、簡潔。」詩裡被隱去臉孔的第二人稱,擴大來詮釋也彷彿是所有未現身的「讀者」。

儘管,信/詩讀來極簡,書寫者體內卻祕密燃燒著樂意與熱情。孫維民亦同意「less is more」的說法,「藝術創作有時很妙。說得愈多,愈顯貧乏;說得少些,反而蘊藉有味。適時的緘默是必要的。緘默不是沒有聲音,而是聲音的盈滿狀態。」

對孫維民而言,「詩和其他文類最大的差異在於語言。詩——即使是自由詩——總是必須考慮音樂性,其他文類就不見得。」他補充說明:「用梵樂希的話說,詩是舞蹈。我們在觀賞舞蹈時,不僅思索舞者動作的含意,也關注動作本身。舞者俐落自然地完成一個困難的動作時,我們驚歎,即使那個動作的含意有時並不明朗。」

同時,當詩人對這世界仍有企求、關心,對於某些美德未死心,以創作表現出喟歎與哀憫,便肩負起隱微的「社會責任」,「詩既寫成發表,只要還有讀者,詩人便有責任。詩人若想免除此一責任,唯一之途,就是不讓任何人讀到自己的詩。不過,一個詩人是否盡責,是否關懷他人和社會,讀者有時並不容易判斷。這牽涉了讀者的品味問題,而品味是很大的問題。」

如何避開最後的虛無

前作《麒麟》的〈後記〉,孫維民曾引用《新約》的句子:「全世界都臥在那惡者手下。」惡者為何?訓話的官員、逼迫別人的囝仔、洗淨的掌權的手……因此,熟讀其詩者,必然常自詩行間聽見警笛聲響徹。

他自認《麒麟》裡的聲調接近悽厲和絕望,《異形》也有類似的音響,當動筆書寫《日子》,「我確實希望提供若干出路,以便避開最後的虛無。」

於是,「在某些詩中,我幾近天真地頌讚孩童;在另一些詩裡,我則在大自然和宗教中尋求慰藉。有時,童真、大自然和神,三者合一。」其實,除了惡的回聲,孫維民能寫節制而優美的情詩,注重結構與細節,偶現幽默片段與淡淡嘲諷,唯詩中履現「禱詞」或神的腳蹤,總不免引人聯想起里爾克(Rainer Maria Rilke)某些與宗教題材相關的抒情詩。「宗教的目標與藝術的關心不盡相同;不過,兩者也不必然永遠對立。」他舉例,「例如〈福音書〉中,關於耶穌的故事,每一段都很簡短,但都寓意豐富。如果〈福音書〉只是凡人虛構的作品,則此人或許是最偉大的作家。他不但深諳創作之妙,而且擁有無比奇特的想像力和同情心。我後來決定:〈福音書〉極可能是真實的紀錄,關於兩千年前一位自稱神子的人。如此決定之後,我開始區分藝術和宗教,覺得它們終究是不同的。」

欲望意味的便是匱缺

當「遲緩的亞當和夏娃/修剪著多病的花園」,無論是「白日離開姦宿的床/醜又疲憊」或「我也曾是無知的探險者……浪費整個春雨的下午,只為/穿越濕滑的荒島,你的肉體」,透過寫詩,孫維民既關懷現代人的精神病癥,憂鬱,也俯視哀樂肉身。

「無法自制的性欲是原罪的惡果之一」,他說,「欲望意味的便是匱缺。叔本華以為性欲是一切欲望的中心。在解夢時,佛洛伊德也將性欲無限上綱。動物的本能和天職是繁衍種族,因此必然需要性欲推波助瀾。在我的詩裡,有不少飲食男女的描述,其目的是想檢視伊甸園外的人的本質和處境。人是什麼?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

他相信人類和其他動物畢竟是不同的,「然而,若不警覺,稍一不慎,人很容易就只剩下動物性。」

臨別之際,孫維民說:「我已經五十歲了。」像一隻蛀在門牆中的蠹,「無法回到原點重來一次。」唯有,繼續向前鑽蝕,相信此刻只是「靈魂的黑夜」——在引頸等待的、真正的救贖來臨之前,默忍,靜靜棲身於「光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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