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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家庭親子】〈親子會客室〉兒子的開心農場
圖／鍾淑婷
文／篤子
圖／鍾淑婷
星期天我盡量讓孩子無所事事，除了幫忙家務外，原則上不催促他們讀書。
有時孩子說好無聊，我說這樣才好，讓腦袋、眼睛休息，然後趕他們出家門，踢球、到附近菜園子逛去。偶爾他們拿起課外書來讀，大部分的時間，弟弟玩玩具，姐姐畫畫，我邊做事邊陪孩子。看弟弟玩玩具是一絕──他玩著、盯著、試驗各種可能性，把隨手可得的各種東西做些改變，和玩具搭配變化著玩，專注的態度就好像個正在實驗的科學家。
最近弟弟迷上種植物，植物對他來說也算玩具吧，可能是無法滿足於網路上的小農場了，非得玩真的不可。
他先是到廚房翻出各種可以種的東西：蔥、薑、蒜、綠豆、番薯、芹菜、馬鈴薯、紅蘿蔔……，探詢每一種水果種子的可能性，包括玉米罐頭，他審視瀏覽，沉靜的盤算插枝、播種的勝算。一開始小小田園顯然有很多不妥，卻沒人管他，沒人當他是認真的吧。
沒想到過一陣子，熱潮沒有消退的樣子，有天出門，看到院子裡數十個花盆擺得整整齊齊地，喔，已經開始管理了，看來是認真的。
最近每天回家他總要在院子裡花上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而且把照顧植物排入日常作息裡，不看不做就不算過完這一天。
想想他從小到大所有的學習投入，種植物算是投資報酬率最高的了，蒜頭才種進去兩天就發芽，綠豆更是急著探頭跟他招呼，這些熱情的回應都讓他興致勃勃。而不久後當他發現有幾棵蒜苗不翼而飛──賊仔是我，就更激起他捍衛的心情，意識到這些是他的財產。
＜收穫時刻＞學習如耕種 找回認真
前天他跟我說，植物要分開成兩區，因為叔叔說澆水的時間間隔不一樣（每天澆和兩天澆一次的）；一整個星期天下午他都在院子裡，原來正忙著幫長大的農作換盆。除了再三要我不許偷摘菜下鍋外，他一反常態沒來找我的幫忙，因為對面的叔叔比媽媽強太多了。
他請教大人的樣子，完全沒有扭捏害羞的樣子，也跟平常不同。當他在花盆間埋頭苦幹時，比起玩玩具時的表情，臉上多了點嚴肅沉穩。連帶的寫功課時的表情，睡覺時的樣子都帶著這份儼然。
現在寫功課不必一再催促，有時還會被他寫字時嚴正的表情嚇到，難道他是把筆下的格子代換成一盆盆的植栽？
不久前我還為他歪七扭八的字傷透腦筋，幾年下來灑銀兩讓他學書法和硬筆字，眼見小學都要結束了，還毫無起色，難道他的字真的沒救了？前兩天我陪他寫國語作業，他寫著寫著說：「這樣不整齊。」然後就自己調整字體和排列，我真不敢相信，驚喜的程度可比安蘇麗文老師第一次聽到海倫凱勒說話一樣！弟弟竟然自己要求自己！
我一直在等待孩子自己抓住感覺，能夠掌握某種成事的過程，那會讓很多事情水到渠成，到那時許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所以對大多數的問題都採取陪伴的態度，盡量觀察、多包容，留給孩子摸索的空間。或許態度強硬的要求也能達到效果，但我想前者會讓雙方的日子好過許多，也較能留下快樂的學習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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