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光走廊》白年糕

◎莊賀全

春節剛過，見到冰箱裡躺著幾塊乾硬的小年糕，順手切下幾塊，使勁嚼了起來，口中竟飄出童年時代的回味。

小時候，每逢春節，母親都會特蒸一籠她獨門的白年糕，年過後把它切成「年糕板」，便成了孩子們最佳的零食。我們幾個小孩每天總是鬼頭鬼腦地想弄到一些來解饞。偏偏年糕硬如鐵塊，不是我們小孩能切得動的，也只能望著年糕興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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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忍不住只有對母親糾纏，母親禁不起孩子們的吵鬧，掄起菜刀切些年糕板，好讓我們這幾張嗜甜的小嘴能安靜下來。

正當母親使勁切年糕時，虎視眈眈的我們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搶。唯我出手最快，抓到年糕板的同時，刀刃也毫不留情地落在指頭上，頓時鮮血直流，我痛得大聲哭叫，兄弟姊妹們也各個嚇得如土色，母親急著找來傷創藥，邊罵邊為我止血包紮。

為了彌補我的手傷，母親特地切一塊又實又厚的年糕板，安慰我這受創的手指頭。這塊特大號的年糕板羨煞了兄弟姊妹們，各個瞪得眼珠子像要爆出來似的。

眼眶噙滿著淚水，手指頭滲著紅漬的我，享受著這塊灑熱血、飆熱淚，換來的安慰品。傷痛早已拋至九霄雲外，內心的滿足實在難以形容。

雖然往事已久遠，白年糕也不會再重現了，但是那種獨特的的滋味，卻深深烙在我的心頭，永難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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