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麥當勞

◎曾平貴

麥當勞內，一中學生和中年婦女對坐在靠窗的位置，那名穿著制服的少年，對著窗外說著一些斷斷續續的句子，彷彿是將自己腦中流過的各個思緒，對著玻璃窗述說著。他時而說著一些簡單的英文對話，時而唱起不成調的歌曲，而婦女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報紙，彷彿很習慣少年這種表達自己的方式。

不是吃飯時間，所以理所當然的只有一櫃開放，隨著三三兩兩的客人進入，櫃檯前竟也排了一條小人龍。櫃檯小姐熟稔地招呼來客，流暢的速度也能應付。眼前來了對母女，女兒彷彿猶豫著要吃什麼，櫃檯小姐見狀便說：「要不要在旁邊考慮一下，等等再幫妳點。」說完便接著趕緊問下位客人要點什麼，像個機器般流暢地執行著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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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便聽到母親大聲斥責女孩：「妳白痴啊，剛剛在家不是已經想好要吃什麼了嗎？為什麼要想這麼久？」坐在窗邊的少年，仍繼續用大聲對話的音量，喃喃地說著、唱著。母親見女兒不回話，皺起眉頭大罵：「又不是沒吃過，妳是智障啊。」櫃檯小姐眼見櫃前只剩她母女倆，便立刻緩頰說：「沒關係啦，讓她慢慢想。」

窗前的婦女緩緩地放下報紙後就離開了。男孩對著窗外說：「I am John. How ar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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