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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兩性異言堂】〈戀人待轉區〉紀念日
（圖／余沛珈）
文／關懷寧
我們習慣巧立名目慶祝，在日常轉動已成秩序的生活裏，讓小事顯得隆重，讓快樂放起煙火，增添驚喜和趣味。所以有了生日、喬遷日、升官日，有了交往、結婚、分手，甚至恢復單身紀念日。
那些數字排列組合，總令我想起高中時代的數學科習題。箱子裏放9顆黑球1顆紅，抽出的球續放回，連抽3次，全中紅色的機率是多少？諸如此類。數字是一種機率，相戀是，甜蜜期也是，戀情的壽命更是。
週末夜的酒吧，我們恰巧討論了這類的話題。Ｎ摟著男人，拷問他前女友的生日。他閉眼思索，「忘了，真的忘了。」Ｎ轉向我，我俐落地答出一串數字。其實，我是個連手機號碼都背誦得七零八落的人哪！一旁的Ｃ也毫不猶豫地回應屬於她的數字，「那是一種天份。」
即使關係不再，各式各樣、琳瑯滿目的紀念日深深嵌入記憶，回不去了，可無罣無礙。
一年365天 ，難以避免會走到那天。不特別期待、忽略，那已經是極其平淡無奇的一天了。不會有中樂透彩的運氣，不會有遭酒駕車輛衝撞的噩運，都是機率。
確實不愛了，分手前後的種種創傷也逐漸消弭。雖然不想知道他是否健康一如往昔，不想看見他牽著新伴侶走在熱鬧的街上，但我希望我們都各自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即便從此沒了聯繫，那也是一種回憶的盡頭。
那麼，可否容我武斷地回到那一年的紀念日？
記得你虔誠許下3個心願，慎重其事吹熄了蠟燭。房間的燈仍未撳亮，你臉湊近我，在一片漆黑的安靜裏，我們沒有迷路、沒有失散，彼此的唇找到出口，吻，吻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那麼久。再繼續親吻，我們恐怕就要抵達燃點著火了呢！我輕輕推開你，意外地在闃暗中看清你的眉毛、眼睛、鼻子，，你稚氣未脫的五官。我說，謝謝你愛我。你笑笑，把我攬進懷裏。你說，希望往後的生日都是你陪我過，一輩子。好。好喲。
如果當初我不曾那樣對你完全傾心，徹底卸下防備，乾乾淨淨、扎扎實實地說聲愛你，我必定會後悔的。唯有坦率告白我的心意，透過一句話，才能為這段感情留下最美好的瞬間。
Ｚ在愛到炙熱的階段，把對方的英文名字和出生數字刺在手臂的肌膚上。是印記，是永恆的圖騰。可事過境遷，那反倒提醒他是段「不可逆」的時光。我凝視那個刺青許久，告訴他，也許曾經是最愛，但你未來一定還會擁有某個人的愛啊，很濃很醇的那種。
紀念日，默默收藏在心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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