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且談豬公

◎文曄

有個晚上在伙食團吃晚餐時，有人提到豬公的話題；筆者想起早年地方上的拜拜，曾經飼養豬公（目前大多稱為神豬），並得到第二名。有位同事提問，從前的鄉村地廣人稀，對於各家所飼養的豬公，要怎樣評比重量排名呢？早期的鄉村住家不多，地方上的人彼此都很熟悉，且飼養豬公不比飼養肉豬一年半載就賣掉，飼養豬公要慎重地篩選小豬，甚至還會問神茭杯才決定，且要長時間飼養，地方上大多都知道彼此養豬公的情形，甚至會到彼此的家庭去參觀。豬公飼養到某個程度，因肥胖會行動不便，所以主人要經常用刷子替牠洗澡，且吃的東西也比人吃的好，如蝦米等連人都捨不得吃的東西，都會讓豬公吃，好讓牠能不斷肥大。至於豬公的重量排名，有個說法是豬隻前腳的胸圍尺寸減掉1尺9寸，剩下的每寸可以換算為10台斤。例如某隻豬公的前腳胸圍是5尺9寸，而扣掉1尺9寸就剩下4尺，也就是40寸，因此就可以換算該豬公是400台斤。這是概略算法，實際上宰豬公當天，要經由神會的爐主（輪值主辦一切祭典事宜）及地方公正人士，到平常大家都認為可能優勝的飼養家庭裡，監量大豬公的重量。經過評定為一、二、三等的豬公，有的為了榮譽感，會特別請陣頭（舊式樂隊）從家裡到祭壇（一般稱為戲坪腳）來陪帶以示顯要。

得獎的豬公，其主人的親朋好友或地方士紳，都會送金牌以為祝賀，然而主人都會回送一大塊豬公肉做為回禮。飼養大豬公拜神，除了表示對神的虔誠與尊敬以外，多少也有點爭面子的榮譽感。早期的豬公都是自己飼養，很少買他人所飼養的。至於那麼多的豬肉，除了當天宴客以外，也會做成豬公寥（肉條）送給親朋。剩下的則醃起來做醃肉，成為以後有來客時的珍貴料理，或務農的家庭在插秧或刈稻時的好菜肴，宴請來幫忙的農友。醃過的豬肉有種特殊的風味，無論是炒菜、白切，尤其是煮麵或鹹稀飯更是美味無比。現今也有很多餐廳為了讓賓客能嘗到古早味，也有鹹豬肉的料理，沒有吃過的不妨試一試，尤其對好酒的人來說，更是最好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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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早期的豬公故事。現今有一千多斤的大豬公，都是專門飼養大豬公的專家所養，很少人自己飼養，大多是花錢買的，一方面是敬神，另一方面也是爭些面子和榮譽感。現今社會諸多情況已非昔比，例如宰豬公拜神就是其中之一。將來的生活數位化，會如何變化更是難以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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