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保證無效】 兩種幸福

◎隱匿

在《所羅門王的指環》這本書中，康樂．勞倫茲博士寫下許多蟲魚鳥獸的真實故事，他的序文裡有這麼一句話：「雖然詩人也可算是一種魔術師，但是他們的吟誦，比起平鋪直敘的自然來說，還是遜色許多！」我完全同意博士的看法。而這本動物行為學的經典，也深深地打動了我！尤其在我略通貓語之後，似乎更能理解其中奧妙。

人如果能和其他生物溝通，不僅像是得到一只魔術指環，更像是打開一扇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問題是，理解的背後，絕不只有純粹的快樂，也附帶了許多責任。以我來說，因為深入貓咪的世界，最後我成了貓奴：先貓咪之憂而憂，以貓咪的快樂為自己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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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理解，以及肩上的責任，就是我想說的第一種幸福。至於第二種幸福，卻在於不理解。

比方我對天空就是一無所知。但是每當我仰望星空，凝視著晚霞的變化，或者目不轉睛看著閃電照亮堆積在夜空中的雲朵……在這些短暫的片刻裡，我的煩惱消逝，雜亂的念頭，全都平靜下來。彷彿天空中藏著對我的神祕召喚，而我也在那莫名的所在，找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歸宿。

當然我也想過，如果我能理解天空的奧祕，那麼我的幸福一定會更深刻！因此，我也曾閱讀天文學書籍，煞有其事地拿著一個星盤比對天空，有時也會到天文館去觀看這個季節的星空變化，聽著旁白的解說，每次都能感受到一種近乎狂喜的幸福！不過，現在的我，依然只能辨識北斗七星和月亮旁邊的金星。但是，無知絲毫無損於我對天空的喜愛！不管何時，只要能仰望天空，就是幸福。

這兩種幸福，都像是野人獻曝，沒有好壞之分，尤其是因為，我已無法投身於另一種知識的追求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很清楚，能夠從這麼簡單的事物中得到幸福，這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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