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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兩性異言堂】〈愛瘋迷〉女配角的心酸
（圖／棉花糖）
文／劉凱西
「妳知道嗎？那個張恬恬，就是老闆的『朋友』，我說『朋友』妳懂我的意思吧？她真是一個好漂亮的女生啊！年齡也不小了，但完全看不出年紀，總是這麼美！」
我其實不知道小風口中的「張恬恬」長得是圓是方、頭髮是短是長，對我而言，那只是個陌生人，只存在於小風的對話裡。小風最近常常提起這個女人，而我並不驚訝，因為小風談話的內容裡，總是除了她的工作，就是她老闆的一切。
忠心女秘書 老闆就是一切
小風是個忠誠的秘書，跟在她口中的「老闆」身邊已經快10年了。這個「老闆」雖然年紀四十好幾了，但風度翩翩，異性緣相當好，他對人總是親切有禮，尤其是對忠心耿耿的小風，更是毫不吝嗇，大家都說小風好幸運，幹嘛不乾脆對老闆放放電？說不定老闆馬上就把她收為囊中物呢！
小風對這種說法總是嗤之以鼻：「我跟他只有工作關係！」
話是這樣說，但小風的老闆真的占據了小風所有的生命。她沒有男友，跟家人極少往來，每天起床，就是走進辦公室，替老闆弄早餐、準備一整天的工作內容，對於工作，使命必達，她不休假，除非老闆硬要她休。這種天使員工，別說提燈籠找不到，就算打探照燈都找不著，而她樂在其中，老闆就是她的一切。
逃避感情真相 自願扮演女配角
小風特別愛稱讚老闆的情人，但她的稱讚，總讓人有點毛骨悚然，因為那不像是發自內心的喜愛，只是幾個空泛的形容詞輪迴著：她好美唷、她好聰明唷、她好賢慧唷、她好厲害唷……聽這種讚美，像看著人拿空氣槍射著空中的肥皂泡，毫無重點。你真認真問起她美在哪兒？如何聰明？怎樣賢慧？有多厲害？小風會馬上改變話題。我後來就不再追問了，因為我開始懷疑，那應該不是真心稱讚，反而像在說服自己接受這些女人比自己好。
「但是小風何必這樣做呢？她領的是老闆給的薪水，做的是老闆要她做的事，跟那些女人完全無關啊！」一個也發現這問題的朋友，有次這樣問起。
我微笑裝傻，沒有回答。有時候，連當事人都不想承認的情感，萬一旁人替她說了，只是逼她更用力地否認，激起她更大的怒火。
女主角勢力入侵 兩個女人開戰
這陣子，小風在相約吃飯時，沒提起她老闆，更沒提起老闆的女人。我猜應該發生了什麼問題，但該從哪兒下手問呢？
「妳老闆現在的女友，還是那個張恬恬吧？」我開口發問。
小風皺著眉，死盯著碗裡，張恬恬似乎讓她怒氣沖天。
「這女人真是得寸進尺！」小風邊說邊搖頭，這話像是從齒縫裡給逼出來似的。
我疑惑地看著小風，這輩子沒對那個張恬恬這麼有興趣過。
「妳說這樣OK嗎？這女人不過就跟我老闆交往了一陣子，就說以後早餐她來處理就好，還堅持泡的茶得用她買的茶葉。她哪知道老闆愛吃什麼早餐、愛喝什麼茶？還把我幫老闆買的襯衫、領帶都換掉，說什麼太老氣，老闆穿了10年我買的衣服，一句話都沒吭，她是在吵什麼？不只這些，她還替老闆開了個什麼網路日曆，說什麼以後可以分享，還逼我學著怎麼用……」
小風講得義憤填膺，我聽著她滔滔不絕，馬上劃出了重點：就像別的女人進了自己廚房，別人做什麼都不對。
「但妳老闆對她改變的這一切，都接受了？」我問出第二個問題。
小風回答前，掙扎了很久。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否則現在的她肯定是大肆炫耀著自己的勝利。
沒多久，小風就辭職了，說自己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也不是辦法，也許應該換個環境。小風找工作不是問題，但看得出她心裡有一個空缺，難以填補。
落花有意駐留 偏偏流水總無情
當小風新工作上軌道，看似起步順利之後，我終於問了那個她早該面對的問題。
「妳難道真的只想當他的秘書？」
小風沒像以前，一聽到這種問題就火冒三丈。她眼神看著遠方，許久。
「我想不想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只想我當他秘書……」她暫停了，有句話她還說不出口，那是她得面對的一切根源。
「而我……我只想留在他身邊。」
我們的對話到此為止了。愛，其實就這麼簡單，只是承認，其實比否認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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