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小景 颱風過後

@ 游天助

颱風過後的周末，偕同家人到附近的國小操場散步，斷枝落葉已經清除乾淨了，攀爬在不鏽鋼圍牆上的爆竹花被一颳而空，校園內外瞬間連成一氣，感覺格外清爽。

沿著操場外圍繞行一圈，運動遊憩區角落的阿勃勒樹，離枝離葉的樹景，有如歷經人生滄桑的伶仃老者，頭髮逐漸稀疏，孤零零佇立在街頭一角，金黃色花垂也隨風高飛，讓中秋校園頓失美麗的焦點；遊憩區高大聳立的黑板樹，或許不懂得「曲從則全身」之道，粗壯的枝幹被迫離開主幹，留下一處處的棕色傷痕，短時間內恐無法再替孩童遮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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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另一邊，原有一整排的水黃皮和教室區隔，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綻放出淡紫色的蝶形花，花邊開邊凋落，替大地帶來一些秋意，此刻別說花瓣不再，枝葉也大半掉落，旁觀者少了障礙，可一睹教室活動百態；大馬路旁的風鈴木和紫薇，托樹矮之佑，雖然沒有離枝落葉，但在強風摧殘下，懸在枝條上的葉片，卻已撕裂蜷縮，呈現出褐色老態的面貌，羞澀見人。

環視整個操場周邊的花草樹木，只剩下矮仙丹和南美蟛蜞菊，依然緊緊深根泥土，不但保持原來的青綠樣貌，還開出一朵朵紅花和黃花，競相搔首弄姿。颱風過後，我終於體悟《老子》中「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和「風來草偃」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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